(一)凡能直接研究材料,便进步;凡间接的研究前人所研究或前人所创造之系统,而不繁丰细密的参照所包含的事实,便退步。
(二)凡一种学问能扩张他所研究的材料便进步,不能的便退步。
(三)凡一种学问能扩充他做研究时应用工具的,则进步,不能的,则退步。实验学家之相竟如斗室一般,不得其器,不成其事,语言学和历史学亦复如此。
在三条标准中,傅氏特别强调:“一分材料出一分货,十分材料出十分货,没有材料便不出货。”“我们不是读书的人,我们只是上穷碧落下黄泉,动手动脚找东西!”
最后,傅斯年振臂高呼:
一、把一些传统的或自造的“仁义礼智”和其它主观,同历史学和语言学混在一起的人,绝对不是我们的同志!
二、要把历史学语言学建设得和生物学地质学等同样,乃是我们的同志!
三、我们要科学的东方学之正统在中国!
从傅氏锁定的三个标准以及他所强调的“上穷碧落下黄泉,动手动脚找东西”,已经可以看出:傅氏是个极端的“实证主义者”。历史学和语言学是否可能“建设得和生物学地质学等同样”,是个最值得严肃探究的问题。依照本书的分析,孟子的“仁义礼智”或“五常”,是儒家社会中的人际互动最重要的“机制”。如果历史学和语言学硬要将之排除在外,史语所怎么可能建立“科学的中方学之正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