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协定生效方式更简单
CPTPP协定规定,只要至少6个成员完成国内批准程序,幷通知协定保管方新西兰之日起60日后,协定即正式生效。同时,协定生效后任何国家或单独关税区即可加入,但前提是与CPTPP成员就约定的条款和条件达成一致。这一条款为台湾地区未来作为单独关税区加入CPTPP预留了空间,同时也保留了下一步的谈判空间③。此外,CPTPP协定还约定成员退出程序,需要该成员书面通知协定保管方和其他成员半年后,退出方可生效。而且,该成员退出不影响协定在剩余成员间的效力。
二、台湾寻求加入CPTPP的主要动机
(一)试图以加入CPTPP摆脱近年岛内经济持续低迷的困境
自2013年以来,台湾地区经济发展进一步持续低迷,主要体现为:一方面,服务业整体发展水平较低,无法成为带动经济增长的主动力;另一方面,制造业发展主要集中于资讯电子信息产业,产业结构单一。与此同时,台湾以电子信息产业为主体的高科技产业对外转移加速。加之自2020年以来爆发新冠疫情,台湾民生经济受到巨大冲击,其中,运输、仓储、餐饮、住宿等内需型服务业深陷经营困境。2020年,因“工作场所业务紧缩或歇业”而失业的人数占当年总失业人数的28.69%④。由此,台湾民众收入水平持续下降。在此情形下,台湾当局单方面认为申请加入CPTPP,通过加强与现有CPTPP成员国的贸易往来,将为台湾地区经济颓势提供外在强大助推力,进而带动台湾地区经济结构转型。
2021年,CPTPP的11个成员国占台湾地区贸易总额的1/4,占双边投资额的25.31%。其中,日本、新加坡、马来西亚、越南,是台湾地区的前十大贸易伙伴,经贸往来密切。未来随着CPTPP成员国的不断增加,占台湾地区贸易总额和双边投资比重将会进一步提高。同时,CPTPP成员国之间的关税调整后,将对96%以上的农产品实施零关税。由此,加入CPTPP有利于台湾地区对外经贸连结及全球经贸布局。此外,CPTPP是高质量的自由贸易协定,成员多为先进经济体,协定内容包含电子商务、竞争政策、政府控制事业、劳工、环境、法规调和、透明化和反贪腐等许多超过WTO规范的议题。加入CPTPP有助于推动台湾地区加速与国际接轨,布局先进经济体。
(二)试图通过加入CPTPP转移岛内执政压力
当前,台湾当局对岛内各种社会经济问题解决乏力。主要体现为:目前台湾地区产业面临内外部双重挑战,企业经营长期缺乏竞争性发展环境,发展动力不足。同时,台湾地区内需市场狭小,企业长期面临“产销脱节”的困境。对此,台湾当局始终未提出有效的应对策略。由此,台湾当局试图通过申请加入CPTPP以转移岛内民众对其施政不力的压力,自2018年CPTPP协定生效以来,极力向民众宣传加入CPTPP后“可以减少因产业外移而造成的年轻人就业压力,提供更多优质岗位,还将更加优化劳工的就业环境和保障劳工的基本权益,促进公私企业的公平竞争以及创造优良的环境吸引外资”。⑤然而,由于台湾当局幷未充分考量岛内产业发展状况,在没有做好充分应对准备的前提下,申请加入CPTPP后,将带来剧烈的经济冲击和台湾产业竞争力的急剧下降,进而将导致产品出口滞销、失业率攀升。
(三)申请加入CPTPP迎合美日区域战略布局以谋求“国际”存在感
首先,台湾当局试图基于台湾地区处于“印太战略”的前沿位置充当美国、日本等国遏制中国大陆的“棋子”;其次,台湾当局认为若台湾地区能申请加入CPTPP,将有助于与美国、日本、印度、澳大利亚等国构成“多边安全网络关系”,从而更好地“防范”中国大陆,提高台湾在印太地区乃至国际格局中的地位和影响力。为此,2021年9月,台湾当局对外宣称,台湾为申请加入CPTPP已准备接受所有的规则,希望日本友人能支持台湾的努力。可见,台湾当局申请加入CPTPP的根本目的在于,藉助区域内主要国家的支持和国际战略平台来寻求在国际社会的存在感。
(四)申请加入CPTPP图谋拓展“国际空间”
自2016年以来,台湾当局积极推行“去中国化”的两岸经贸政策,其中,积极开展面向东盟十国、南亚六国和澳大利亚、新西兰等18国的“新南向政策”,试图以此实现与大陆经济的“脱钩”。但截至目前,“新南向政策”的具体执行仍面临诸多困难,经济成效欠佳。基于此,台湾当局企图通过申请加入CPTPP以求开辟其拓展“国际生存空间”的新路径。2021年3月,台湾当局在其“对外交往业务报告”中称,台湾将全力推动加入区域经济整合机制,其中,CPTPP为最优先目标,幷将通过多方渠道积极争取成员国的支持。由此,台湾当局申请加入CPTPP的根本目的在于谋求台湾在参与政府间国际组织上的“重大突破”,试图通过参与区域经济整合与强化区域合作,实现与CPTPP成员国之间的经贸关系“功能外溢”⑥,进而实现其以参与区域经济合作为名拓展“国际空间”的谋“独”之实。
三、台湾寻求加入CPTPP的主要策略
(一)通过法案修法推动台湾地区经贸体制与CPTPP接轨
台湾当局已于2021年9月22日正式申请加入CPTPP,由此,为推动加入CPTPP,台湾当局目前已完成12项“法案修法”⑦,包括:远洋渔业条例、投资经营非台湾渔船管理条例、渔业法、药事法、化妆品卫生安全管理法、植物品种及种苗法、农药管理法、邮政法、专利法、商标法、著作权法等,试图透过修法使台湾地区经贸体制和CPTPP协定水平接轨。与此同时,台湾地区各产业主管机关也持续与利害关系人沟通,以掌握产业及大众关切事项,研讨和评估因应方案,幷进行滚动式检讨。
(二)积极争取主要CPTPP成员国支持台湾地区加入
2021年10月,台湾当局驻澳大利亚“台北经济文化办事处”处长常以立在澳联邦议会的一个委员会上呼吁在场澳议员支持台湾加入CPTPP⑧。幷污蔑中国大陆对澳大利亚实施“经济制裁”,表示这“强化了澳方与台地区进行更密切和更深入接触的论据”。
2022年12月,日本台湾交流协会会长大桥光夫窜访台湾幷与当时的台湾领导人蔡英文见面。蔡英文希望能继续得到对方的支持,帮助台湾参与国际组织CPTPP⑨。但大桥光夫幷没有直接回应是否支持台湾加入CPTPP,而是再三强调台海和平稳定的重要性,幷表示日本首相岸田文雄在同年11月的中日元首峰会上也谈到台海和平稳定的重要性。
2023年2月,台湾当局与CPTPP成员国的加拿大在历经10年的协商后,重启FIPA(“投资促进及保障协议”)谈判,之后于2023年10月,台湾当局宣布其已经和加拿大完成了有关“投资促进及保障协议”(FIPA)的谈判,接下来就剩下最后的协议签署环节。这份协议全文加上附件一共有70多条。台湾当局希望在完成这一协议正式签署环节后,将这份协议当做未来加入CPTPP的一个跳板。具体而言:一方面,台湾当局认为FIPA谈判的成功和之后的签署,能向CPTPP成员国证明,台湾当局有能力接受“高标准”准则。换言之,就是台当局有足够的经济实力和体量,满足成员国的经济利益需求。同时,台湾当局希望FIPA能在其申请加入CPTPP中发挥一定的推动作用。第二方面,加拿大今年将担任CPTPP轮值主席国,届时加拿大在该协定成员国之间的影响力将得到增强,由此,台湾当局对FIPA寄予厚望。然后,台湾当局希望利用加拿大“轮值主席国”的身份影响力,增强CPTPP其它成员国对台当局的接受能力,进而达到推动台当局加入CPTPP协定的目的。第三方面,CPTPP实施一票否决,即便加拿大同意台湾当局加入CPTPP,但澳大利亚和智利等反对台湾地区加入CPTPP,由此,台湾当局近期加入CPTPP仍很困难。可见,台湾当局申请加入CETPP主要是为了提升所谓“国际存在感”和影响力,达到其“谋独”的最终目标。
今年5月20日,台湾新当选领导人赖清德在讲话中声称台湾要争取加入CPTPP,幷自信称已经获得美国和日本支持。但美国已退出了CPTPP。由此,赖清德的这一讲话没有完全跳脱蔡英文当局处理两岸关系的框架。即通过给台湾民众的承诺拉满以骗取选票,胜选后又没能力或没魄力兑现承诺。同年,在台湾大学举办的“地缘政治与产经新局”系列论坛上,台“电电公会”理事长李诗钦指出由于两岸存在贸易壁垒问题,台湾要在处理完这些问题之后,下一步才能申请加入CPTPP。
(三)采取措施积极预先应对加入CPTPP可能带来的产业冲击
由于CPTPP市场开放程度高,台湾地区未来加入CPTPP,包括农产品、汽车等内需型产业将面临挑战。其中,对于可能受到冲击的产业,台湾当局持续推动产业转型升级以提升产业竞争力,同时积极运用数字营销协助业者对外拓销。对于进口产品可能带来的冲击,未来台湾当局将密切监测幷运用相关进口救济制度,协助业者因应。就CPTPP对台湾产业带来的相关影响冲击评估及配套措施,台湾当局持续开展滚动式检讨,幷与相关产业沟通。近年来,国际贸易环境变化剧烈,台湾当局将就最新的状况及数据持续开展评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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